“这世上的事,有哪件是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呢?”影片中韩东、小竹、黄江、张博等人的困境,也让白客、苗苗、张颂文、宋洋等演员与角色之间建立起情感的链接。白客理解韩东面临前途与真相抉择时内心的挣扎;苗苗懂得小竹北漂打拼时无依无靠的漂泊感;努力工作却停滞不前的张颂文更懂黄江的无力感;宋洋清楚张博在困境中自我肯定、坚持的艰难。“与其苟延残喘,不如从容燃烧”,无论是电影中的角色还是现实中的演员,面对困境,他们怀揣着勇气坚定向前,在他们身上是万千普通人的缩影,正如张颂文所说,“它讲的就是我们,这个时代的我们。”除却哲学化的态度,《宇宙探索编辑部》还流淌着铿锵有力的浪漫主义关怀。“铿锵”表现为电影自始至终都在呈现一种边缘化的人物状态,而“浪漫”则恰恰来自于这些被主流所排斥的疯癫小人物之歌。福柯在《规训与惩罚》中探讨了人之规训的种种生命状态,电影却由内而外散发着非理性的光辉,甚至还充溢着无远弗届的自然生命力歌颂。唐志军是一意孤行的科幻主编,孙一通是沉浸自我的农村少年,有趣的是俩人却在默契的行为对话中获得了非主流化的情感共鸣。尽管,电影在游牧式的山川河流中放置了一个巨大的“伪命题”,但对于观众而言,重要的不是他们是否获得了最终的结果或真相,也不必尝试推敲出有关外星人在何处的因果关系。在某种意义上,行走式的体验无疑是项飚所言及的“把自己作为方法”的具体实践:疯癫者——唐志军在行旅中重新定义了自身生活的目的,自然也获得了宽恕、接纳、包容与救赎自我的伦理之善。引领者——孙一通难分昼夜地等待麻雀落地,而这些在常人看来怪诞的举动实则也暗含了某种“众人皆醉我独醒”式的黑色幽默。此外,他还为观众渐次呈现了一种失语者的另类浪漫主义,即按照自己喜欢的方式度过一生,何惧冷眼旁观的假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