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蛮荒行记》看起来发生在边境,讲述十九岁的沈星骑着小摩托穿越边境漫长的花海,误入一片荒蛮之地。他像当地人一样抹上蓝泥抵御着无处不在的花粉,也在这时真时幻的花粉中,经历着一个个斑斓、狂野而离奇的故事。于是便有了母子二人的第三次回返,阿鲁斯带着母亲深入草原。这次他们回到真正的草原,回到游牧的行动方式,回到本源意义上的家。影片中,回返到原初并不意味着全然抛却当下、抛却自我。相反,不论是对于母亲还是对于阿鲁斯来说,回返是对于当下和自我的重新构建。母亲在回返的过程中逐渐摆脱衰老与疾病的肉身束缚,旅程的终点是死亡,但死亡意味着新的自由;儿子在回返的过程中倾听草原的声音,发现生命的起点——起点是母亲,是草原,是镌刻在血液和灵魂中的游牧基因。而这个起点,被整个游牧集体、自然万物所共享。